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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中的境界与诗词鉴赏浅谈
来源单位:全媒体实验创新中心(研创中心)       发布时间:2018-12-07      

王国维作为晚清文学家,从中国古代历史的最末端向前看,纵览古今。同时王国维的思想也结合了西方哲学家叔本华的思想,把西方哲学、美学思想与中国古典哲学、美学相融合,对中国古典诗词做了评析。

王国维在开篇就提出他的创作评论主张:“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提出词“最上”的标志是“境界”。其中包含三个内容:一则成高格,二则有名句,三则为独绝。词若有境界,必有诗骨诗情,历经大浪淘沙而为经典,独领风骚。王国维还对照前人严羽《沧浪诗话》和王士稹的《渔洋诗话》再次强调“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古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王国维提出的这三种境界被当代文人奉为圭臬。其中所言第一境界是借登高远望,见天地苍茫,前路漫漫的迷茫之感,展现出一片无限辽阔、空虚怅惘的境界,意指为对人生道路迷茫状态。所言第二种境界是借缠绵悱恻的怀念之情,满怀愁绪挥之不去,甘心憔悴,意指为尽遇困难,依旧前行的坚强意志。所言第三种境界是借蓦然回首的情景,借喻在人生中到达一定境界后的幡然顿悟之态。可见王国维在古典诗词中提炼出的三种境界竟与佛学禅宗的拈花一笑相映成趣。

在《人间词话》中“境界”作为最高标准来衡量古典诗词的优劣,但其中不乏王国维对词人诗词的评价。

王国维极为赞赏东坡、稼轩,容若之诗,认为“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无二人之胸襟而学其词,犹东施之效捧心也。”“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他所称赞苏轼的旷达超脱之怀和辛弃疾的英雄壮志、义气愤发之情。若非豁然怎会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旷达胸襟,若非意气澎湃怎会有“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吞虏渴望。他亦赞扬纳兰性德的真性情,坦言“纳兰侍卫以天赋之才,崛起于方兴之族,其所为词,悲凉顽艳,独有得于意境之深,可谓豪杰之士,奋乎百世之下者矣。”纳兰性德的“夜深千帐灯”“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以简单的意象来表述边塞凄冷孤独的情感,正为“境界”。

王国维在诗词鉴赏中也着为注重炼字,其中所言““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宋祁的“闹”和张先的“弄”确为点晴之笔,“闹”和“弄”都是人的动态感。《古今词话》言:““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卓绝千古,字极俗,用之得当,则极雅。”这两个字都隐隐渗透出诗人当时亲临之情,正符合王国维主张的“意与境浑”。

对于南唐后主李煜,王国维则略显宽容。所言“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之短处,亦即为词人之长处。”“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王国维评价李煜拥有赤子之心,所著以血书,可见其悲痛之深。以此情来做词,必定是意境可道,跌宕昭彰。

《人间词话》集王国维美学、哲学思想于一身,不仅仅是鉴赏中国古典诗词,更是以“境界”为标准,探寻千年诗词变迁,汲百家之长处,著人间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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