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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特稿·书影一夏】轻重与媚俗之间——《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书评
来源单位:党委宣传部(党委统战部、文明办、新闻中心)       发布时间:2014-07-26      

在上海书城偶遇了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用了三个小时读完了一遍后,被一种哲学的思辨所迷惑。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接着观看了《布拉格之恋》才敢冒昧动手写这篇书评,想必个人偏颇之处甚多,也终究觉得自己的肤浅尾随不尽。

【轻与重,灵与肉】

若论轻与重,就不得不提文中的“存在”这个话题。海德格尔说:“当你们用‘存在着’这个词的时候,显然你们早就很熟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虽然我们也曾相信领会了它,现在却茫然失措了。”这是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以后产生的种种异化,导致了哲学家开始了对“存在”的重新思考,即对“存在”进行寻根。昆德拉避开了对存在的本体论,而是从现实出发,带着一种哲学思考和对现实的戏谑来阐释这个话题。对于作品来说,一个个人物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实际上就是一个为了解释存在的“实验性密码”,他们是在作者笔下的一个有生命的团体,做存在的实验性命题。

存在之轻。对于托马斯、萨宾娜、弗兰茨来说他们都是把生命当成一次存在轻浮的编码。托马斯与两百多个女人保持性爱的的关系,在他的意识里,爱情与性爱是两码事。与萨宾娜的“性友谊”让他获得轻松自在,两个人持同样的存在价值观,沉醉在一场灵与肉的背叛与欢娱里不能自拔。托马斯认为,爱情与性是互不相干的,爱情不会使人产生性交的欲望,却会引起同眠共枕的欲望。在他看来,使爱从属于性,是造物主最稀奇古怪的主意。灵与肉在托马斯身上自觉的分离着,他一边深爱着特蕾莎,一边又和不同的女人做爱,他在爱情上是忠贞的,在行为上却是放荡的。同时萨宾娜和一直爱慕着她的法国教授弗兰茨,则也是把这场神圣的精神领域当成了一场放纵的游戏,就像萨宾娜在自己的画作里倾注的某种隐含意义来控诉对战争的不满都是一种对存在感的渴求一样。

存在之重。与他们对立不同的就是特雷莎,她是一位追求灵与肉、忠贞于爱情并保持高度统一的女招待。从小母亲在光天化日之下裸露着在房间里行走的潜移默化让她羞耻不堪和愤怒。面对父亲偷窥自己沐浴,自己把门锁上,但得到的却是母亲的大肆嘲笑,她活在一个认知不明的世界里。带着这种存在之重去寻找自己的生命之重的意义。特雷莎的一生,就是在于这种观念抗争,她认为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灵魂决定了这种个性,否定了肉体的差异,也就否定了灵魂的差异。她带着这种抗争,来到了托马斯身边,寻求救赎,她向他表明她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托马斯却把它混入了其他的女人,对她们的身体施以同样的行径。于是特雷莎选择离开,带着卡列奇,只能把自己的忠贞之爱倾注在一只狗上面。我把这视为对存在的坚守。

我想这里的存在绝对并非存在感,存在主义者萨特提出“在”是第一位的,“存在先于本质”。灵与肉的冲突显示了人类对把握自我的无能为力,作为人存在的一个基本范畴,它突出了人类自身的生存悖论,即人不愿在灵肉分离中生活,却只能以灵肉的妥协与调和谋得现实的安适。昆德拉正是借此对现代社会所导致的人行分裂和异化进行了批判。

【政治与媚俗】

这里最让我们意见纷纭的莫过于作者在文章的后阶段提出的“媚俗”这个刺眼的词语。媚俗的本意是迎合于世俗。缺乏自我思想,自我理智,芸芸众生。政治,是昆德拉小说中人物的基本生存背景。政治媚俗,则又是昆德拉批判的一个重点,他自己亲身经历的政治迫害使他对这个问题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昆德拉说:“政治并不产生媚俗,但它需要媚俗。任何政治运动都以媚俗,以迷惑他人的愿望为基础。在这里谁又是媚俗的化身呢?

一个每天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生理现象,却被很多人有意地回避,人们避免谈论它以及和它有关的一切。第六章《伟大的进军》就是一篇讨伐媚俗的檄文,它的理论首先是从“粪便”开始的,在昆德拉看来,人对粪便的厌恶正是一种基本的媚俗。媚俗是人类生存的一个基本情景,它无处不在,不同的媚俗有着不同的内在含义和批判向度。因为媚俗,生命在本真与非本真之间徘徊不定,人的自由存在成了值得怀疑的东西,事物失去最初的一面,流向难以把握的虚空。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美国参议院对孩子的微笑与布拉格广场检阅台上当权者面对游行者的挥手都是媚俗。托马斯是这里也是媚俗的化身,但是不可否认他试图躲避这种媚俗,当面对上级让自己撤回论文签名时,自己即将面临一次升职,旁观者必然嘲笑自己受命运的摆弄,曾经的失落者用意犹未尽的眼神对自己的抉择下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最终托马斯选择当了一名擦玻璃工,离开了医生的工作。面对战争的混乱,他在里面有充分正能量的表现,他在试图脱离媚俗。相对于弗朗茨而言,他活在他人的目光里,急于向情人,向公众,向内心中的另一个自我显示生存的意义,期待获得外界的赞许。他的价值认同,不是建立在对价值本身的追求上,而是为他人而活,最后当他在曼谷街头一场无谓而偶然的斗殴中死去时,他的死不但没有产生悲剧意义,反而具有了某种讽刺的意味,是一个媚俗者的终结。在弗兰茨身上,我们看到了人的有限性,人的自我失落与价值的扭曲,而这一切,正是人的媚俗可能性的一种反映。

无疑,在这里,特雷莎是胜利者。面对从小境遇的伤害,自己价值观与现实的冲突,对爱情的忠贞。面对丈夫在外面的厮混,她曾试图让自己媚俗的同化:爱与性是不同的,托马斯只要爱我就够了,但是终究大脑还是神圣的胜利者。她要保持自己的信仰,保持自己的那份存在感深重的世界中,承受着生命之重给她的压迫继续。

无言,最终,带着自己的生命之重和自己相爱的人托马斯在媚俗与存在的这条道路上双双宿命。萨宾娜安葬了他们,我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总之,昆德拉是站在人性与哲学的高度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关于存在与媚俗的化物质故事。这个世界有不少的毒瘤,媚俗存在于灵肉之内,媚俗在生命之重生命之轻中游回。这可能就是作者也提到尼采的“众劫回归”观吧。我们处在一个万世的轮回中,承受着生命带给我们的存在、灵与肉、媚俗独立和纠葛之中。

我想,对作品而言存在的轻重,生命无法承受,无论是媚俗还是忠贞。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桐乡分社记者 赵莉莉 编辑者:黄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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