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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过去
【影评】评影片《钢的琴》的时代符号
来源单位:新闻与传播学院       发布时间:2014-12-09      

个人命运在时代洪流中总是显得卑微而渺小,但在影片《钢的琴》中,导演张猛却以其调侃诙谐的叙事风格,通过对重压下小人物的生活的描写,折射出了一个关于时代的宏大主题。观影者在导演的黑色幽默中,感慨亲情唏嘘友情的同时,也完成了对逝去时代与人的缅怀和追忆。

该片讲述了一座小城里,一位婚姻失败的父亲,为了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凭借和兄弟们的共同努力,为女儿造出一台钢琴的故事。

该片虽标榜喜剧,但导演传递给观众的却远非一笑而过的东西。在看似关乎亲情、友情、爱情的小主题背后,它隐藏着关乎时代的宏大主题。上世纪九十年代,正兴国企改革,工业时代开始没落,社会面临转型期,导演将故事放在这样的大环境中,寓意深刻,将人物命运与时代背景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该片导演运用了大量的远景、空镜将人物所处的大环境表现出来,大烟囱,废旧的管道,破窗户,还原了一个工业城市的轮廓,而一切与工厂有关的设施都老旧,破碎,对过往时代的怀念显得尤为突出。一些特写镜头的运用,如“钢铁分厂”四个大字,早已歪歪倒倒,锈迹斑斑,喻示着工业时代的没落与远去。在片头葬礼的那场戏中,导演运用全景展现,两个烟囱对称分布,在影片中最后一次冒烟,中间是灵堂,在由悲转喜的音乐中镜头逐渐回拉,灵堂里死去的母亲,养育了自己的儿女,而一个工业时代也养育了靠它生活的一座工业城市,母亲的死喻示着两根烟囱将被社会淘汰,虽是喜庆的音乐,却使人悲从中来,它俨然是为那两根烟囱及其所代表的工业时代唱起了挽歌。而片中两次出现陈桂林夫妇讨论小元抚养权的戏,两场戏构图一致,前景是陈桂林夫妇,后景是建筑物,而二人后边建筑物有明显的差异,陈身后显得破旧,凌乱,而其妻背后是崭新的新城,其夫妇二人的矛盾争执,正喻示这座城市发展的矛盾,陈桂林的落魄与其妻的光鲜对比,注定了陈背后所代表的工业时代的没落与远去。

在沉重的时代压迫下,导演避开了直白重复与强调,采用写意的手法与现实作了强烈对比,发人深省。在陈桂林逼得走投无路去偷琴的那场戏中,陈在雪中叼着烟,惬意地弹着《献给爱丽丝》,使人暂时忘记了现实的苦闷,怀想美好的未来,而琴声却被警局的开门声打断,一切戛然而止,给观影者带来了强烈的心灵落差。在宣布烟囱将被炸时,两束光一黄一蓝打在陈桂林和淑娴身上,他俩拉着手风琴,唱着歌,孤零零的二人呈现的是精神信仰崩塌后的落寞与无助。如此超现实的表现手法,将时代带给人们的各种复杂心情抽象化地表现于荧屏前。

该片在叙事上,采用了两条线索并行,一条线索是陈桂林造琴,另一条线索则是废旧烟囱的改造。在父亲为挽留女儿而四处奔波时,片中都有有意无意的提到了烟囱的改造问题,联名上书不炸烟囱,在炸掉烟囱后,本已放弃造钢琴的陈桂林一伙人甚至又开始了造钢琴的工作。那时造钢琴的意义已经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远非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而是那伙从钢厂下岗的工人们对内心坚守的重塑。曾经信仰的崩塌,使他们必须通过造钢的琴来完成心灵的重建,里边饱含的是钢厂下岗工人们对钢厂、对钢铁工业的热爱与依恋,一群社会的边缘人急于寻求一种归属感。而陈桂林的父亲这一角色也很好的映证了时代交替,陈父代表的是从工业文明辉煌时期走过的人,而陈桂林这一代正好处于新旧转型期,过去年老的父亲还在等待死亡,而今陈父的死则代表工业文明的彻底衰落,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开启,但迎来新时代的人脸上却没有喜悦,代之以深深地痛苦与迷茫。使观影者不禁质疑,这个新时代带给人们的东西是否真如预期,这一代人又该何去何从,这是导演抛给观影者的讨论话题,也是时代变革抛给社会的研究话题。

该片在音乐应用上,选用了大量的苏联音乐。苏联音乐的大量选用,表现出导演自身的怀旧情节,同时也颇有深意。苏联对中国的帮助,使中国的工业发展迈出了第一步,片中苏联音乐的反复出现,实质是导演献给工业时代的赞歌。陈桂林在家为女儿造纸钢琴那场戏中,陈桂林认真的做琴,女儿在一旁玩游戏超级玛丽,《超级玛丽》的音乐节奏跳跃,曲风诙谐,滑稽,搭配陈桂林做琴场面,陈桂林的认真与游戏的失败使观影者感到无奈,导演意旨被清晰地表达,陈桂林造琴本身就是一场无果的游戏,对现实生活的发展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在《钢的琴》这部影片中,导演将其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借着一台钢的琴,传递出父女之爱,朋友之爱,更表达了导演对一个时代的爱。

文章作者:林媛霞 编辑者:黄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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