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催他,他自己找到灵感就能拍出很赞的作品。”“他活得很艺术,我们觉得他不应该工作。”……
以上是他的同学对苏轶人的评价。“我的梦想:能开一间书屋,收藏很多画册,然后有一些自己喜欢的相机,可以去很多地方、见识世界,而拍照是顺便而为的表意的工作。”这是苏轶人描述的理想生活,不用打卡上班、没有任务、没有条条框框地束缚,“遗憾的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出色的简历、优秀的英语成绩以及招聘考试中的突出表现,如今的他在北京新华社总部实习工作。
由于父亲是摄影爱好者,他从小就有接触形形色色的照相机,真正开始专业的学习摄影还是上大学后,在接受采访时,他总说:“没有这么多为什么,摄影就是比较个人的玩儿。”打开他的人人网相册,13个名为TEST*的相册很抢眼,相册的封面是两个繁体字组成的词组,“物语”“标本”“复制”“英雄”等等,“TEST就是一种实验、一种尝试。尝试新的玩法,或者实践自己某一个想法。大多数都是随遇而安的状态。”他解释道。打开这些相册,仿佛是在看先锋派的电影,“这样的拍摄,自己无意间成了导演,记录了自己思想表达时,一些关键的瞬间。”

他对于摄影要随遇而安、个人而并不那么在意社会意义的观念,并非上大学初就如此。大一的时候,他认为纪实摄影或者新闻摄影就是摄影,“可能是受信息接收量和眼界的局限,那时候,那种社会责任感,甚至使命感很强。”他觉得要通过摄影对自己、对社会、对历史做某种“交待”。那时的他,曾担任浙江传媒学院校报图片部副部长、影视艺术学院新闻中心图片部部长,他也拿着相机赶赴到各个新闻现场。然而渐渐地,他发现摄影图片的表达只是摄影的冰山一角。大二的时候.他拍摄了关于窑厂孩子的一组纪实片,“我尝试去掌握了这种摄影语言,但发现它不适合于我的表达方式和目的。”他很无奈,“我的拍摄并没有让他生活的更好,社会仍然充满太多的不公,是无法被改变的。”这或许是功利教育和社会既定规则模式对摄影的一种误导。拍玩那组片子,他很沮丧,觉得自己很徒劳。
“我不是超人,我没那么多社会抱负。改变社会的事儿,拯救苍生的事儿,不如交给真的超人吧?”之后他的拍摄变得个人了,不去追求意义和既得结果,而注重过程和表达。
“什么适合自己,尝试多了才会知道。”平日里,他除了摄影的另一个爱好就是看书,这可能与他父母开书店有关,各种各样的书他都会涉猎一二,从文字中找寻灵感和实验、探索的冲动。最近他在看艾未未的《此时此地》以及《西方哲学史》。
这学期,自从到新华社北京总部开始实习后,苏轶人的主要工作是摄像、后期和新闻编辑,常年来是“夜猫”的他,开始要适应需要早起的上班族生活。当谈及对未来打算以及在摄影方面的憧憬,他说:“我希望还是能够有颗赤子之心吧。”然而,随性的他不知道他的下一站究竟在何处。
今年的五月,是属于他们的毕业季,办影展,他打着飞的来回于杭州和北京之间,而他对于影展依然抱着种随遇而安的态度:“就是想办展,带有点年少轻狂的那种不懂事。” (文/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