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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悯人生,传奇一场
来源单位:全媒体实验创新中心(研创中心)       发布时间:2019-11-24      

她的笔触无疑是冰冷的。

人情世故、奇闻轶事,她都用冷静的笔法写下,待到尾处便果断收笔,让辛辣悲哀戛然止住,就像笔下那些人物一般,心头千般不平哀转,也无处可吐,都拢到一处,只有袅袅余香溢出。

但她的心里无疑是被悲悯充斥的,《传奇》的存在便是“在传奇里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是那些平凡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填满了那些个传奇。

张爱玲喜欢月,也爱用月来勾描书中女子的故事,《倾城之恋》中白流苏的幻幻晃晃的爱情,《金锁记》中曹七巧一干人浮浮沉沉的命运,都如此。这些女性是旧时代中的浮萍,新时代中的黄花,她们的脆弱与无奈只能隐于黑夜,只能把自己的美好和年华,化作黑暗中间明间暗的月光。阴晴圆缺的月,和人生波折的女子,张爱玲都是怜爱的,这种“怜”是慨叹,这样的女子,注定无法留存于那样的年代。当脆弱的她们终于不敌命运的秋风,张爱玲的悲悯便化成了笔尖的克制。

其实,张爱玲写这些被命运枷住的女子和爱情,何尝不是自己对那个时代爱恋的无奈。时局动荡,人生无常。张爱玲和胡兰成签订终身时,胡兰成在婚书上写:“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是的,张爱玲追求的爱情和那些女子一样,只是安稳和懂得。但一场一场传奇般的爱恋过去,甚至张爱玲自己的传奇也过去了,却只能更加清楚地显示这两个词的不容易。就像《倾城之恋》中互相试探的范柳原和白流苏,他们朦朦胧胧的情感中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他们都复杂,却想追求最简单的东西,范柳原说:“我也不懂得我自己,但是我要你懂我”,白流苏渴望真爱,但却觉得婚姻更牢靠,若不是一座城的陷落,又如何成全这段爱恋,但是,这样的结局是否完满,又怎能说清呢。《霸王别姬》中虞姬用刀和血换来了自己想要的收鞘,这样对她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完满,又是无法言说。

“深爱是为了谋生”,这样的命运对这些女子便是不公的,但是她们却不得不或被动或主动地去接受,《花调》中的川嫦和她的姐姐们惟一的出路便是做“女结婚员“,段绫卿甚至可以说出“人尽可夫”的话来,更别提拿自己一赌的白流苏了。无论她们是否遵从命运的安排,都是苦涩的路径,透着难言的悲哀。

而到了那些家庭式的悲剧,张爱玲的悲悯便成了嘲弄的口吻,《琉璃瓦》中姚先生对美丽的女儿们的婚姻安排所惹出来的荒唐的故事,从一开始的设定就极尽荒唐,再到啼笑皆非的结局,看似嘲弄漫不经心,里面却包裹着无奈的内核。而在《鸿鸾禧》这出婚礼的闹剧中,不论是新娘还是婆母,每个人都生硬虚假,尽力逃避,在婚礼上极不自在。这样不自在的婚礼,又会生出怎样的婚姻来,包裹在荒唐中的悲凉又是注定的结局。

一场一场的传奇说尽,不过是普通人的悲欢一场,不管结局如何,岁月流尽,临到谢幕,所经流年便全化作悲伤,隐于幕下。

一幕落下一幕又起,看客来了又去,张爱玲始终在沉香萦绕中,用悲悯的眼神看着这人海中不尽的传奇。

你知道的,这传奇,永不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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