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旬。一生,三旬。理想,三旬。?xml:namespace>
到如今,那场赴北在我的记忆里犹如被水浸泡过的连环画,虽然我竭力翻阅,仍模糊不堪。奇怪的是,却清晰记得一些细枝末节,例如清晨的鼻血,例如深夜的奋笔。
也分明是爱自由的人,却活动于两层楼之间。分明是南方润土滋养的孩子,却踏于北方干燥贫瘠的土地。分明是去往最繁华的城市,却又处在了边缘地带。
这些啊,都是我的一场赴北。犹如信徒一路向西,跪地而行,磕头而进,跨越千里。到了神殿,却发现一场梦旅竟错付了。但就像落花跌进土壤,流水注入大海,少年一刻也不停歇的老去,有些事,本就是一生一次却又无法反悔的了。索性便在神殿先住了下来,休养生息好便上路,于是,一开始便厌极了这单调的生活,更想丢开抄写梵文的竹笔。只是这月三旬,祈愿灯三十,香烛三百,木鱼声三千。心境竟大有了不同,或许也不是这些外物使然,也许是暮年老僧所念经文,也许是放生池的龟甲鳞鱼,也许就是单单卧榻之旁的禅。
而我的赴北,纵使日日因气候而流鼻血,纵使日日因雾霾而藏于口罩背后,纵使日日忙于任务困于一楼之中,纵使我的赴北不是他人口中的繁华之北。我在这北,度过了一月三旬,或许它也没有我回忆起的那么美好,那场夜里,那次外出,在街头碰上拿刀的恶徒之时,大概是恨极了这北,这条路让我无处躲藏,长街也无灯,黑夜浓浓,一把将我拖入了深渊。但就在那时,友人就这么站在了我的面前,其实他大概同我也一样,也是怕极了,却也在同样陌生的街头来接了我,将我与恶徒隔开,然后护我。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这场赴北,除了赴梦,还有太多的收获已经到来。它是我的一场大梦,美好得让我想长眠于它。它是咸大饼加羊杂汤,,它是发现一场场光幕背后意义时的惊喜,它是友人那双将我护住的臂膀。它也是我的一次成长。我是信徒,这场这场赴北之行,神殿并不如想象般的辉煌威严,获得梵文背后深意的过程也远比想象的更加不易,寡淡单调的日子也出乎意外的枯燥。但于它,我始终是获得了,那些我所知道的收获,所不知道的收获,都在我的余生中馈赠于我,而我的余下此生,都会虔诚感恩。
也曾想过,要再赴一次吗。该是会的吧,毕竟月有三旬,人生漫漫,理想岂能只有一旬?在北之时,我生性不受拘束,却甘于小楼之中。我习性懒惰,却也彻夜不眠完成任务。我偏生无毅力,你却成了我的执念。只因,是你吧。也只有你,能让我这劣根信徒皈依,善念感恩,你的木鱼声,于此长响于我的心房。
北,我的神殿。
我得赴你。
文章作者:冯梦妮 编辑者:毕雯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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