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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单位:全媒体实验创新中心(研创中心)       发布时间:2017-03-23      

  最近我时常被一个问题困扰,哪一颗是天空中最亮的星星。这个问题或许出现在朋友一包烟的赌约里,或许出现在春寒还未完全褪尽的夜色里,又或许出现在午后刚睡醒惺忪头脑一闪而过的片段里。总之出现频率之高,几乎可以说是阴魂不散了。

  我并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人造卫星这个答案的,荒诞的怪谈,却莫名的根深蒂固。我也曾与三五好友谈论过这个问题,却总是被轻松地驳回。我并不恼,等待着下一个出色的辩手出现,做个反面教材将他拉入正途,这时候我有着吃饱的小猫般的餍足。

  我是个有拖延症的人,其实了解正确答案不过十秒钟的事,动动手指不假思索,我却需要一个契机,像洪水冲垮堤坝的那一刻。现在就是契机,我希望我不至于误人子弟。人工智能给我的答案是人造卫星可以是全天最亮的星星,但一般情况下,全天最亮的星星不是人造卫星。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我想我明白了“最”是多么难界定的东西,就像谁也不知道最大的数字到底是几无限大到底是多大。

  我的叛逆期来得比较晚,爸妈总说怀念小时候的我。其实有时候我也怀念,但是与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总是肾上腺素占上风,于是一切歇斯底里的喊叫和因为敏感竖起的刺都被我贴上了你们根本就不懂我的标签。幸好我们都释怀得迅速,老爸在外面喊我吃又大又甜的草莓的时候,我们都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顺带调侃他日益突起的肚子。我时常在事后感到惭愧感到无所适从,细思极恐,一切刻薄尖利的字眼氤氲成厚重的雾,我走不出来。于是,恶性循环,继续。不过我并不担心,我相信草莓是卖不完的,明天老爸依旧会拿着一捧草莓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我一直确信父母对我太过苛责,也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因此论证时总能做到滔滔不绝论据充分,我看着他们懊丧地低下头折服于我的陈词,感到痛快,可也失落。我想到小时候的我,聪明,可爱,活泼,成绩名列前茅。和现在的我,长相普通,成绩普通,身高说普通都有些勉强。强烈的对比,“最”和“普通”形成巨大的落差,我知道任谁接受起来都不容易。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无能为力。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七岁的时候,水汽丰沛的空气里不浓不淡地充斥着雨水激荡起的泥土的腥气,一指粗的蚯蚓在泥土里欢乐地翻滚把它搅得像疏松的煤球。我的世界也还是无害的模样,躲在妈妈巨大的雨衣里,想象着风扬起后摆让她看起来像个救世的超人。目之所及仅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的柏油马路,像一根巨大的传送带不住地,向前,永不停歇。偶尔车轱辘碾碎几池不深不浅的水坑,会在脚踝处溅上点点晶莹。现在,我躺在妈妈的身边,下雨的夜晚,耳边却只有雨水敲击在铝合金窗上发出的啪嗒声了。我用一种近乎失控的声音问她,你是想要一个最成功还是最快乐的女儿?声音里蕴蓄着的委屈像一口卡在喉头的浓痰咳不出咽不下。妈妈没有回答,很久以后,也没有她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知道她同我一样无法入眠。一直以来,成功对她而言都是我必须做到的,我是她的影子弥补她的遗憾与不甘,在任何时候我必须成功都是一个真理,她可以在任何时间场合吼出这句话用来鞭策我。此时,她选择了沉默,我却已经明了答案。原来,于父母而言,成功一直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他们对我的苛责不过是将我的成功与我的快乐画了等号。

  后来我妈妈和我讲了一个故事。她年轻时候的一个同事似乎近况非常不好。她有一个女儿,是个脑残,不是骂人的字眼而是先天残疾。她老公是个保安工资并不高,因为女儿的关系对她态度也并不好,总之一家人过得相当拮据清贫。初夏的时节,西瓜是最新鲜的当季水果,价格也非常可观。我妈在水果店遇到她,她说要买个西瓜回去给女儿尝尝。

  我看过郭富城和章子怡演的一部电影,叫最爱。讲的是艾滋病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我并不知道最爱到底是多爱,只知道大约是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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