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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人性——浅析柴静《看见》
来源单位:党委宣传部(党委统战部、文明办、新闻中心)       发布时间:2014-05-06      

一本《看见》读下来,你能记住的大多都是柴静采访的那些人,譬如卢安克,再譬如郝劲松。写一个人真的很难,但是透过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至少可以勾勒出那个人的轮廓了。柴静看见世界,我看见柴静。

她有过桀骜不驯的时候,说着:“如果成名是一种心理感受的话,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了。”也有过一腔“正义感”和热血,然后被人指责是小女生的矫揉造作。十六七岁时都是这样,直来直往,把世界想象的简单。然后一个猛子扎进奔涌的海浪,免不了一身的伤痕,嬉笑怒骂又爬起来。

每个人都是这样,跌倒了又爬起来,拧巴着不向世界低头。想哭时哭、想笑时笑,痛快一场,每回想一次都像是浸润了一场泼瓢大雨。

当然这只是柴静流露的一部分,因为新闻要求更多的是:真实。

真实自有万钧之力。她在写陈发庆为土地向政府起诉的时候,用了更为著名的郝劲松的案子切入。郝劲松两年下来,打了七场官司,最著名的是为了五毛钱的发票而将铁道部和政府告上法庭,官司其实是大多数中国人不愿意去做的,我们性子里大多都流淌着:一股不敢去冒险而安于现状的心态。这大概更是很多人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他说:“中国现在这种状况不是偶然造成的,而是长期温水煮青蛙的一个结果,大家会觉得农民的土地被侵占了与我何干,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落在你的身上。”字字如重锤敲击在心上。然后笔锋一转,再写回到那个农民,他输了。她去监狱里采访已经服刑一年的陈发庆,穿着蓝白相间竖条纹的狱服,在采访结束的时候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对即将参加高考的女儿,说道“你要记得爸爸跟你说过的话,爸爸不是坏人。”她写道那个人脸上的肌肉在抖,却笑着说,好。写道,然后他走到几十米快要拐弯的地方时,突然的嚎叫。没错,那个样子已经不能用痛哭流涕形容,那是从胸膛里爆炸出来的哭声。

当然柴静也不是完美的,她自己也常常给自己当头一棒,不够,还不够。没人逼她一定要变成什么形象,是她在和自己较真。在拿捏 “真实记录”和“表演性采访”的界限。她说:“我试着尽可能诚实地写下这不断犯错、不断推翻、不断疑问、不断重建的事实和因果,一个国家由人构成,一个人也由无数他人构成,你想如何报道一个国家,就要如何报道自己。”当柴静在直面采访对象时,也正在直面自己。

她在反思什么样的新闻才叫“有人味儿”?只单单的去记录是明显不够的,还得加上理性、真实、情感,去掉轻慢、急躁与思维定势。譬如一壶茶、一碗酒到半酣才方知其味。先是要一点点的铺陈,温吞叙述,然后情感一步步的上升,骤然间喷涌而出。知人心、解其味,才叫真实人性。

叔本华在其艺术分类之中,甚是推崇悲剧,他将悲剧又分为三类:第一种是由异乎寻常的恶人造就的悲剧,第二种是起于盲目的命运和偶然的机运,第三种是剧中人不同的地位和相互关系造成的悲剧。前两种少之又少,所以世上的大多悲剧基本是第三种。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也很是欣赏,把它叫做平常人极尽普通之事。正是因为都是常人的境遇,才尤为伤感。柴静写出的,看见的,正是这第三种。

记得有读者在柴静博客下曾这样留言:每一条细微的新闻背后,都隐藏一条冗长的逻辑链,在我们这,这些逻辑链绝大多数是同一朝向,正是因为这不能言说又不言而喻的秘密,我们需要提醒自己:绝不能走到这条逻辑链的半山腰就嚎啕大哭。准确是这一工种(记者)最重要的手艺,而自我感动、感动先行是准确最大的敌人,真相常流失于涕泪交加中。” 不为克制而克制,不为煽情而煽情。

了解这个世界越多,看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性也就越复杂。也许生活本身就矛盾密布,柴静写的更是人之常情,了解到每个人心里最深处的伤痛时,自然而然间就能理解别人了。因为人都不是一种绝对孤独的个体,人由无数个这样的群体组成。

看见刀戈下的笔伐,心里会想象着一股暖流,就这么不知所踪,顺流而去。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记者 张铃佳 图片作者:先锋通讯社记者 李玉清 编辑者:李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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