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毕业的暑假,我窝在家里借着一部部的电影来告别自己正儿八经坐在教室里,每天“朝五晚九”的中学时代。从《阳光灿烂的日子》到《花与爱丽丝》,再到《九降风》,看过的没看过的,我统统看了一遍。整个夏天,我仍把自己当做那个骑24自行车上下学的高中生。
我不是赖在回忆里不愿前行,也不是要做待在虚无岛上不想长大的彼得潘,只是希望进入这个这个复杂的社会之前,还拥有那种单纯的快乐,并一直保留着它。无论世界再大,社会再乱,我仍可以笑得灿烂。
不要批评我矫情做作,因为很多人都会像我这样怀念自己的少年时光。从《情书》里的藤井树到《关于莉莉周的一切》里的星野,接着是花和爱丽丝,那些年轻的身影寄托着岩井俊二这位“日本王家卫”的浓浓的中学情结。29岁的周杰伦不务正业地自导自演了《不能说的秘密》,化身叶湘伦,穿着自己高中时代的校服,谈了场穿越时空的恋爱。《蓝色大门》成就了桂纶镁,也勾起了无数人关于学生时代的回忆,感叹“青春啊青春。”我想,正是因为留恋,因为实在是美好,导演们才会把“青春”拍下吧。
看着《渺渺》里小瑗蒙着渺渺的眼睛喂她吃鸡爪,看着《夏天的尾巴》里张家月抱着吉他坚持自己的摇滚创作,看着《蓝色大门》里张士豪厚脸皮地介绍自己:喂,我叫张士豪,天蝎座,O型,游泳队,吉他社,我还不错哦。看着《花与爱丽丝》里爱丽丝在雨中跳舞旋转,看着《九降风》里几个男生一起逃课看棒球,我就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那种简单的快乐,只属于穿着校服的曾经。
初中时喜欢看郭敬明,喜欢“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会看饶雪漫,记住了甜言蜜语要对着左耳说。后来,渐渐觉得那些所谓的“疼痛青春”很无趣,不过是无病呻吟地做作。尽管我已不再看那些青春文学,但是郭敬明也好,饶雪漫也罢,他们仍是青春小说的高产作家,虽然渐渐奔三,还是乐此不疲。很多人说他们“装嫩”,我却觉得,也许在他们的心中真的住着彼得潘,虽然我早就不喜欢那些东西,但还是要公道地说其实他们不是“装嫩”,而是留恋,留恋美好单纯的白衣飘飘的年代。
我们没有必要把电影看得那么严肃,也没必要非得在影片中看出什么道理,或是认定好的电影就是能够反映社会现实的东西,有深刻含义的东西。的确,文艺片的极高境界是该如多纳托雷三部曲,把人性也好,人情也好放大给观众看,然后你便可以在看完电影之后说:我已受过心灵的洗涤。相比起来,那些清新的校园片显然是单薄的,还不至于洗涤人的心灵的,可是,它们却很温暖,这就足够了。我不是幼稚,只是心里也曾住着彼得潘。(文/温梦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