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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特稿·书影一夏】——浅析电影《通天塔》

发布时间:2015-08-04 来源单位:党委宣传部(党委统战部、文明办、新闻中心)

      本片是墨西哥导演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执导的一部剧情片,影片以一把来复枪为线索,讲述一对在摩洛哥沙漠度假的夫妇发生的悲剧,触发了一个涉及四个不同国家的家庭的连锁故事。说到本片导演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也许很多人并不熟知或是惊异于他绕口的名字,但是提及他的其他作品例如《爱情是狗娘》《21克》,大家一定会恍然一声,“原来是他啊”。三部电影都是多线索交叉和不规则的叙述结构,仿佛已经成为了导演的标签。本片也可以粗略地分为四个相对独立的故事章节存在。本文浅析也主要从这四个不同家庭故事入手。
      首先是故事一开始就出现的电影“线索”——那把来复枪,摩洛哥父亲为了减少损失用羊换取日本猎人的枪支。在《圣经》中,羊是献给神的祭品,以羊来换取枪支便隐喻着人类逐渐远离对神的信仰。
      片中,美国丈夫在异国他乡遇到了人际沟通、语言交流、文化隔阂和外交干涉等等的一系列障碍。语言不通这是沟通不畅的重要原因无可厚非,但是我们注意到,在帮助美国女游客时,当地的老妪和兽医等人基本上是在沉默中进行的,而同为美国人的大巴上的其他游客,虽然同说一种语言,来自同一国家,却各自有各自的考虑与顾忌,没有达到有效沟通,乃至最后迫于无奈将夫妻二人抛在了摩洛哥当地的村庄。
      片中的美国夫妻、日本父女、美国人与摩洛哥人、美国人与墨西哥人之间的人物关系都表现出了人际沟通的隔阂。
说起日本父女,片中的日本女孩的处境,表现出现代人心灵孤独、难以与人沟通的相似困境。虽然女孩是聋哑人,但是电影中并没有过多地表现语言残障者和正常人之间的交流不畅,我认为导演更多地是想通过聋哑女这一极端角色形象表达现代人都市中表达自身内心真实想法的渴望与极度压抑。
      美国人与摩洛哥人和墨西哥人之间的关系在本片中也是颇有意味。美国游客惧怕被摩洛哥人劫杀,摩洛哥人只把美国人当做遥远世界来的富人;对于美国人来说墨西哥是犯罪和乞丐的代名词,而于墨西哥人而言美国则是将邻居们都视为疑似罪犯的强邻国家。
      我认为在这部电影中巴别塔被赋予了双层含义:一是巴别塔代表着不同种族不同国家之间的沟通不畅与隔阂,美国游客们被迫滞留摩洛哥小村庄恐惧当地人会劫杀他们不敢久留,美国妻子担心冰块不卫生,包括美国小孩惊恐地看着墨西哥人将鸡头拧断……二是深入探究,同种族内部也存在沟通不畅的情况:日本父女之间的仇恨与不理解;美国夫妇濒临破裂的婚姻;美国女游客受伤后同车人却扔下他们离去;弟弟与哥哥之间关于偷窥女孩裸体的争吵;日本哑女孩找不到的爱情;摩洛哥警察对待村民和父子三人的粗鲁与野蛮……
      最后美国妻子还是获救了,夜空中飞行的直升飞机划过卡萨布兰卡的夜空,与灯火通明的哈桑二世大教堂的宣礼塔,被并置于同一画面中,这一镜头的设计独具匠心,直升机作为人类科技的产物,象征了人类自身理性的力量,而宣礼塔则象征了对神的信仰,导演借此暗示人类理性的尽头,表达其关于信仰的说教。
      本片的叙事结构特点主要是平行叙事和交叉叙事,几条不同时空的线索并陈,同时剧情在几条不同时空的不同线索之间交叉,例如片中的日本家庭、摩洛哥家庭、美国家庭的孩子都被置于不同的困境中,导演借此警示世人,成人世界铸下的罪错,将会祸及孩子。同时也构成了影片的高潮段落,孩子所身处的困境扣人心弦,形成影片的交叉却又平行的结构。另外日本警察与哑女、摩洛哥父子、墨西哥母子的拥抱,在不同的时空相继出现,说明片中人物彼此之间实现了宽容、沟通与和解,导演也是借此警示人类,如果想要克服孤独与疏离,唯有充满爱,并回归对神的信仰,同样形成影片的交叉却又平行的结构。最后还有圆形叙事,首尾在时间上呼应,构成重合。例如美国丈夫在妻子被送进医院最后打电话回家是墨西哥保姆带着美国小孩事件的开始。
     《圣经》中关于“巴别塔”的故事,表现孤独、疏离与沟通障碍,是人类所遭受的神的惩罚,也警示人类不能盲目自信,妄图企及神的高度。人类本是群居的动物,但每个个体生命又是一座绝对的孤岛。孤独对于每一个现代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甚至永远难以被战胜克服的。有一种说法:我们每一个人的生 命都被囚禁在我们的皮肤里,我们无法跃出皮肤的监狱而真正的到达另一个灵魂、另一个生命,交流的不可能来自于强大的上帝的超验的宿命,巴别塔是一个诅咒、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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