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捕是一项历史悠久的文化传统,也是一出盛大的冬季盛景。
冬捕最早可追溯到辽金时期。据史料记载,辽帝喜欢吃“冰鱼”。每年腊月,辽王率领文武百官在查干湖面上搭建帐篷,准备冬捕。冰面打开后,鲜活的鱼儿便接二连三地跳上冰面。
我国东北、华北、西北的广大地区都有“冬捕”习俗。不过,由于科技发展,环境和条件不断变化,冬捕的形式也在发生着变化。传统的渔猎文化正在发生着变革。
踏雪寻鱼,万尾鲜鱼竞出玉门
新疆乌伦古湖的冬捕是这样的——
寒冬凛烈,呵气成冰。
身着民族风情服饰的哈萨克族女子在晶莹的湖冰上点燃祈福之火,开启了古老的仪式——祭湖醒网。
一名长者虔诚地诵读祭湖文,随后大喝一声“祭酒”——在寒风中笔挺站立的渔民们便纷纷向大地洒下祭酒,祈求出海安康, 复向湖面中心的渔船靠拢,拔锚前行。
跟网人用冰钏凿开厚达50厘米的冰层,一缕缕蒸汽从总长约2米、宽约1米的长方形下网眼中飘出,弥散在剔透的湖面上。走杆、下网、穿钩……一系列复杂的操作之后,鱼网终于下水,上沿的浮子紧贴冰面,网底下坠在水底。
最后一步是起网,这是最振奋人心的时刻,也有可能是最令人失望的时刻。绞盘转动,左右各十来名渔民排成一队吆喝着将网缓缓拉出,围观的人们心情也愈发紧张。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人失望,白斑狗鱼、鲢鱼、鲤鱼、扁花鱼在网里翻腾跳跃,头鱼更是一条重达18公斤的野生鲤鱼,在拍卖中以39.6万元成交。一些企业通过竞拍的方式希望可以拔得头筹,祈求一年鸿运。
商业运作,现代元素逐渐增加
在电视、广播、报纸等新闻媒体的宣传下,冬捕渐渐从一种文化传统转变为了一个时尚的旅游项目,各地大大小小的“冬捕节”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来,吸引了不少游客。2012年,《舌尖上的中国》热播,便使得查干湖冬捕广为人知。
查干湖冬捕有着盛大的商业化开幕式,同时,还在线上授权京东、顺丰、淘宝三家平台进行鱼的销售。
头鱼的价格水涨船高,2010年拍出288888元,2014年拍出369999元,今年更是拍卖出了788888元的天价。
与此同时,机械设备的加入也让冬捕更加现代化。
传统的拉网需要准备多辆马车,用马拉爬犁的方式拉动转盘带动大网。而现在,除了查干湖冬捕仍然是采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之外,大部分冬捕活动是用卷扬机取代了人拉大网和马拉转盘。
冬捕最关键的步骤是下网,这决定着最终的收获。下网依靠的是渔把头的经验,他们会根据水流的走向判断哪里的鱼多、要在哪里凿冰窟窿,但现在,很多人开始使用钻孔机等设备定位和凿冰窟窿。
时代变迁,渔猎文化何去何从
时至今日,冬捕已从沿江人民一种自给自足的生产生活方式慢慢往品牌活动、商业运作方面转化。现代元素的加入,赋予了冬捕新的发展方向——冰雪旅游。网上销售又可使冬捕在旅游业和经济发展方面创造出更大的利益。
然而,现代工具提高效率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捕鱼船给湖泊带来水体和固体废弃物污染,野生渔业资源遭到破坏。这就需要当地政府采取诸如定期休渔、湖周围禁止设立工厂、禁止往湖内排放污水等有效措施,对湖泊实行人性化管理,让湖泊休养生息。
作为渔猎文化的体现,冬捕也是一场大规模的屠杀,现代人也当如先民一般怀有敬畏之心,感谢鱼类的牺牲,感谢自然的馈赠,守护好这份馈赠绵延后代。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记者 韩新慧 编辑者:黄田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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