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风雪中披荆斩棘,你却在谁的字典里演绎皈依。
初听《拉萨乱雪》时,脑海中便浮现了这样的一句话。是啊,一夕忽老,也难逃命理。或许是千年纷扰的乱雪在雪域高原上藏住了嵌在日光里的冷色罢,才能安静地堆积到萧萧紫陌滚滚红尘都湮没。明明暗暗的手中香,深深浅浅的雪中印,刻下多少年轮流转爱而不得的哀伤。
这首歌仍旧是河图一人作曲编曲演唱,在我看来,这是他这些年来做的最成功的一首歌。整首曲子与词互融不见违和,转音、渐隐等细节都处理得十分到位。而高音部分更是亮点,把他极富特色辨识度很高的音色完美得烘托了出来。他属于比较中性化的声线,所以不太适合《紫川录》中的雄浑霸气,也不太适合《荔枝春》中的少女情怀,却与《拉萨乱雪》十分的搭,悠悠地道出一桩铭心的爱恋,捧着酥油茶,在拥挤的人群中想念她。
从听前奏开始就再也无法忘怀。不知是歌词“放不下吗?期待很浅,传说中的爱向来美得很遥远。”字字珠玑惊艳了我,还是曲调带着悠远之意从低音6冲到高音3蜿蜒曲折感染了我。同样是写佛,但它与《云水禅心》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后者更是“雾深淡岑黛,水色染云霭,鱼戏蛙鸣清流过,野寺旧青苔”的旷达开阔,谙大自在。而前者则是加了爱欲的,所以才种下因果结成心魔穷极毕生也难以解脱。
一提到拉萨,就觉得该是开满了格桑梅朵,远处回响着雄厚钟声和不朽梵歌,连朝霞晨露湖水都有着神圣气息能够穿透娑婆的地方。朝佛的信徒们三步一小叩,五步一大叩,一百零八颗念珠都被虔诚的心抹上痕迹、在手中渐染斑驳。有时我会很好奇,好奇若是一一如上做,是否就能懂得“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是否就能在菩提树下大悟大彻,是否就能不再患失患得,了却悲欢离合。
只是不能呵,怪百花太美,美得一错再错。
摇经筒,颂真言,磕长头,升风马。听歌时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仓央嘉措。那个把寂寞叠入笔尖幻化出满树银花的男子,他也如歌中主角一般,默然相爱着一个女子。她一定有着清新俏丽的面庞,红唇若花,贝齿胜雪,莞尔一笑时嘴角会有梨涡清浅。可他的身份注定他与她无缘,再是行走在雪域的王又如何,也是孑然一身,不能寂静欢喜。既修的是四大皆空,就不该有七情六欲。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学他们跪在雪山面前,悄悄地说了很多心愿。”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所以,那么多人双手合十前来拉萨朝佛,或是祈求平安喜乐,或是祈祷让爱结果。佛能不能达成心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世间有太多的悲苦无法关山舟渡。词中说抬头能看到不一样的蓝天,却没说能再看到和你一样的人。
转山转水转佛塔,转遍千山不见她。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记者 高一翔凤 图片作者:候鑫煜 编辑者:谢薇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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