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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我看萧红

发布时间:2014-12-14 来源单位:播音主持艺术学院

《黄金时代》的热映让人们再次走入了萧红的世界,那世界,没有暖,没有笑,只有飞雪,冰城绝唱。人们常拿沈从文与之比对。沈从文从来都不曾给人负担。还记的年轻的高中语文教师念他的文章时悠然的样子。他的湘行散记写的那么美,那么静,完全归结于岸边的情人等待他的归来。郎才女貌,遂成佳话。同样写乡土,沈从文的是庙廊、山歌、水埠,村庄。而萧红的,却是泥水、荒野。

萧红是个悲剧,所有人都这么说。她为了逃婚离家出走。之后贫困交加。民国四大才女,还有一个离家出走的。还有她的童年,儿时没有疼爱,悲悯,也就自此而来。萧红一生与贫困苦难为伴,悲剧紧贴她的肉身,用她自己的话说,一生走的是败路。10月的哈尔滨早已是冰天雪地,那曾给予萧红希望的汪恩甲却还是走出了她世界,《弃儿》,弃儿,留给她的孩子,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萧红,选择了后者。《生死场》,话生死,究竟是仅对抗日的心路?还是,对自己处境的映射?

萧红一生都在追求着,追求着属于自己世界的物件,可所谓的追求,似乎,总是遥不可及。她的感性永远大于理智,与其说她追求寂静,不如说她是在追求孤独。她似乎无论如何,也寻觅不到那份所谓的情,汪恩甲是,萧军亦是。远乡东渡日本,她以为她和萧军还会是彼此相爱,写信,诉说,可是她却忘了距离、忘却了光阴。萧红与萧军的感情落败,他们并没有向世人真正的诉说,也许是为了故意隐瞒,然而真相,怕是再无人知晓。

端木蕻良,还有她生命中陪伴到最后的男人。最后,或是并非最后。骆宾基是第一个写出萧红传记的人。也是在她生命最后的44天里,陪伴着直到萧红绝于人世的,最后一个人。

也许悲,没有人能够写的过萧红,因为,那是发自她心底的悲。萧红对痛,是敏锐的,如果没有敏锐的痛觉,也不会写出具有苦难性质的文字。衰败与死亡,直到这现在这个时代,她的写作及写作风格都算不上过时或许称得上超时代。拥有敏锐的痛觉,触觉,是一个人的天分,亦是一生不幸的源在。持续痛疼,摧残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心血还有她的灵魂。直至颓败,消殆致尽。

五四后那段时期是最好的江湖。一朵朵奇葩,一代新秀俊才在那个风华绝代的舞台上诞生。即使昙花一现,也会有夺目的星光划破凄夜长空,成为绝响。萧红就是一种绝唱。作为女作家,与张爱玲的第三眼、冷眼看穿不同。第三眼需要的是站立边缘的冷酷对峙。萧红的心太柔软。并且萧红的视野始终探在穷人那边,身心都在。同样的小说诗化,她的写作风格已超越时代。没有主角,没有中心,小说不再是小说,支配力量不再是人物,不是场景,而是由命运自己操控。文字不再对任何人忠实,它只对个人的生活体验忠实。

她一定在某一个时刻是自由的。与生活面对面呼吸,吟唱,倾诉,不是沾沾自喜,而是尘埃落定。于其说她一生坎坷漂泊,不如说她飘荡于自己诗意的天空里。

萧红最后沦落于香港,病魔缠身。萧军、端木、骆宾基,没有谁能诉出萧红生命中三个最重要的男人谁更爱她,因为没有人能真正走进她的世界。写回忆录,写呼兰河传。“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她这样喃喃而语,已飘荡在枯死的生命边缘。

除了孤绝品质,绝世才华,她一无所有。

编辑者:黄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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