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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羔羊长眠于正义之墓 ——《沉默的羔羊》影评
来源单位:全媒体实验创新中心(研创中心)       发布时间:2020-11-26      

该片讲述了实习特工克拉丽斯为了追寻杀人狂野牛比尔的线索,前往一所监狱访问精神病专家汉尼拔博士,汉尼拔给克拉丽斯提供了一些线索,最终克拉丽斯找到了野牛比尔,并将其击毙。

这部惊悚电影,却超越了惊悚电影的高度。电影通过明暗线的互相推动使剧情发展,明线是抓捕水牛比尔,暗线是汉尼拔和克拉丽斯关系的转变。

克拉丽斯的女性身份让她在FBI,甚至是整个社会都受到了区别对待。影片开头就观众展示了她在FBI的特殊性。当他被克劳福德召离训练现场,镜头一路跟随着他移动,展示了克拉丽斯平时的生活和学习环境,可以说她几乎是被男性包围。特别是娇小的她走进电梯时,周围全是高大的男性,就像是一只掉入狼群的兔子。第二次让观众意识到这种不平等是在尸检的镜头中:克劳福德与负责人独自交谈时,剩余的警察围观着克拉丽斯,他们的眼神是不屑,是轻蔑,唯独没有尊重。这种社会环境下,她仍能坚持自己的理想并付诸行动,这与她的童年经历有关。影片中关于克拉丽斯的童年经历采用了两次闪回,第一次是她和父亲的一段快乐时光,第二次是父亲的葬礼。除了闪回让观众直接了解克拉丽斯的生活,导演更多的是采用叙述的方式,通过汉尼拔和克拉丽斯的交谈,逐渐向观众透露克拉丽斯的童年。童年的经历可以影响人的一生。身为警察的父亲的死亡,午夜梦中羔羊的尖叫,让克拉丽斯有了进入FBI的梦想,正是这种单纯的想法,造成了她不争不抢的性格,使她的身上带了神性——这是克拉丽斯与别人最大的区别,而她也因为这个很幸运的逃脱了汉尼拔的“拜访”。从整部电影来看,被男性看不起的克拉丽斯救出了受害者,而自认为身为上层的男性——奇尔顿、克劳福德却只是利用克拉丽斯升职,不免更显可笑。

汉尼拔的身份是多样的。精神病医师,精神病患者,罪犯。让一个罪犯指导警察去抓捕另一个罪犯,这部电影本身就是建立在一个荒谬的基础之上。电影中,汉尼拔给观众留下的印象,显然是一个温和儒雅的中年男子:灰蓝色的笑容,整洁的着装,礼貌的举动。他近乎变态的恪守着礼仪,所以当米格斯对克拉丽斯做出不雅的举动后,他让米格斯吞下了舌头自尽。但他却以吸食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快乐。在与参议员的交谈中,他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参议员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汉尼拔在影片中只出现了16分钟,但他却串起了整个故事的脉络:引导着克拉丽斯抓捕水牛比尔,挖掘克拉丽斯心理创伤。他更像是神,主导着凡人的行动,而在他心中,他也是这么想的。被称为“食人狂魔”,但他所食之人都是作恶之人,他以自己的方式对世界进行审判——即使这种方式为世道所不容。

明线而言,二者的关系显而易见:审讯者和她的犯人。但是电影中时时刻刻都透露着二者之间关系的矛盾之处。克拉丽斯与汉尼拔狱中对峙共出现了三次,其中,第三次是最有意思的。汉尼拔被关在笼中,克拉丽斯在笼外问话,这是剧情告诉观众的。但是镜头所说的语言却非如此。对峙过程中,汉尼拔始终处在一个明亮、稳定的镜头中,同时他的表情也是镇定自若;克拉丽斯与他相反,笼外光线昏暗,镜头也随着克拉丽斯焦躁的移动,使她更像是笼里的困兽。同时在对峙过程中,始终都是特写镜头,且在两人面前越推越近,使观众感受到二者之间紧张的气氛。直到最后,象征笼内笼外的界限——栏杆消失,相较于物理距离的缩进,这更是二人内心距离的象征:在抓捕过程中,汉尼拔逐渐意识到克拉丽斯与别的探员的不同,克拉丽斯也不再将他当作一个精神病患者。比较一下克拉丽斯与其他探员的关系,几乎都是利用和被利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精神病患者愿意尊重她,究竟是谁疯了?也正是因为克拉丽斯的与众不同,才让汉尼拔在最后对她说“有你的世界更有意思”。

“当羔羊安静下来时,你是否听到心灵最暗处的呐喊和低语?”羔羊在这部电影中。意味着死于非命的受害者。但与克拉丽斯而言,她记忆中的羔羊是尖叫的,那么安静的羔羊是什么?是因死去无法发出呼救的受害者,是克拉丽斯在问心无愧后内心的释然。也许只有在她成功救出受害者后,她心中的羔羊才会有片刻的安静。像克拉丽斯这样拥有单纯的正义的人,在生活中似乎很少见到,他们或许辗转反侧于每一个难眠的夜晚,或许他们穷其一生都无法让心中的羔羊不再尖叫,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单纯的正义,才让他们更值得尊敬。

“那些羔羊停止尖叫时,你会告诉我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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